背包和鞋子

小孩才做選擇嗎？
是大人心中的小孩才這樣吧？真實的小孩很直白。
開學第二週星期五，第二節開始才有課，但我在八點左右到校，只為了今天是資源回收日。我沒有帶班，所以沒有學生可差遣。凡是打掃、丟垃圾、資源回收一律自己來。
整理好回收物品，坐下來喝口茶，拿出今天第二節自然課要用的指北針，打算先依組別分配好。
第一節鐘聲響起不久，幾位學生走進教室、主動噴酒精、走到座位上……
我確認他們安逸的神情不是走錯教室該有的樣子，再尋找較熟悉的面孔後才開口：你們班的課在第四節，為什麼現在跑來了？
學生回答：我們老師（班導）說，時間改了，改到第一節。
我說：你們老師改了，我為什麼不知道，沒人通知我啊！
我還跑到教室外確認課表沒被抽換，然後又想該打電話問教學組長嗎？
這時學生已經陸續進來，班級日誌也呈上來了，我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得開始上課了。
打開教師手冊，指示學生翻開課本頁數的空檔，我又碎唸一句：調課也沒好好通知，萬一我還沒來學校怎麼辦？
學生說：可是你已經在這裡了啊！
一句話棒喝，讓我回到現實：現在我的人就在這裡，十幾雙眼睛等著我，我也早就備課完成，當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？就開始上課吧！

當天的三節課上完，我line訊息給教學組長，問他是否有調動今天的課表，

她回答：有，忘記通知很抱歉。然後就無下文。
我只好再問：請問是整個學期都調動嗎？
她又簡短回答：是的
我說：好，知道了，謝謝。

這件事讓我覺得好像置身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，因為我以為該有的通知及回應都沒有出現。更訝異我自己竟能瞬間抽離情緒，只求事件本質給出一個結論。

學生的直白回應幫贊很大，因為那句話讓我的儍眼或糾結、或誰該為我的萬一負責任等等情緒，都顯得無意義。
大人的世界好難懂，不像學生的清澈透明。